日新世的黎明

我出生在夏至那个没有名字的时代。

我父母出生在上一个地质时代。在大萧条开始前六个月，我父亲来到了这里。他的名字叫理查德，但他的头发一长出来，他就变红了。他将成为废车场的看守人——废车场是一个满是废弃战车的失落世界。我是一个新手垃圾收集者，被派去垃圾堆里寻找丢失的珍宝:不允许使用塑料，只允许使用木头或金属。我母亲是在欧洲胜利日那天出生的，她的骨头还没有受到几个月后即将到来的、开启一个新时代的核弹的污染。她的名字叫玛杰里，但大家都叫她伊莉莎。

不到一个世纪以前，我的父母出生在全新世——构成11,720年前开始的间冰期的“最近的整体”。¹在地质时间尺度上，一个时代代表着地球气候的重大变化，其时间长于一个时代，但短于一个时期、时代和年代。²“cene”这个词根来自希腊语海野，表示最近的或新的。一些地质学家认为，由于人类对地球碳和营养循环的扰动，全新世已经结束，新纪元已经出现。^3.人类世是建议的名称，⁴承认使全新世偏离其先前气候轨迹的力量。⁵虽然“人类世”已经被广泛使用，但它还没有被批准进入地质时间尺度，这首先需要明确的时间和地点文件来标记其起源。幸运的是，这为我们赢得了一些时间来重新考虑我们正在发展的时代的正确名称。

我的名字应该是凯特。计划了将近20年——我母亲和她的大学室友约定给他们的第一个女儿分别取名为凯特。我母亲的朋友坚持了她的承诺，但我，一个冬至换灵，透露了我的真实姓名。我很高兴他们听了。“你看起来像你的名字”是我第一次见到某人时得到的评论。这总是让我想，如果我的名字是凯特，我会是什么样子——我们在多大程度上塑造了这个名字，或者它塑造了我们自己。

当我还是个垃圾场的孩子时，周围都是人们已经放弃的东西:破旧的船、运牛奶的卡车、因这样或那样的加速而报废的大片美国经典作品。但垃圾场是个美丽的地方，每天都开花结果，出现意想不到的纠结和重新组合:小树苗从敞篷车里冒出来，橡树穿着桶座裙，锈迹斑斑的油画像油一样丰富而有质感，蔓延在每一个车篷和门上。我学会了热爱寻找的艺术，从腐烂的座椅中浮现出的故事，揭示出丢失的眼镜和钥匙。它坚持是一种习惯,一种冥想,排序和筛选海滩碎片,三叶草补丁,现在的古,古沙我的显微镜下,喜欢找到完美的有孔虫类或者一个闪耀的水晶宝石扔进大海的冰山消失几千年前。

我的第一辆车花了两年时间才造好。它是由五辆死汽车的肢解肢体和器官制成的，我将其焊接和涂漆，直到它成为一个金属玉质美人，带有两个指南针饰物，使我能够沿着卡茨基尔山麓的小路，沿着野鱼拖尾的滑痕驶离垃圾场。

如果我们浪费了这一刻，我们很快就会回到垃圾场。

我不知道如果我父母给我起了另一个名字，我的生活会有什么不同。但我知道，我总是觉得我和至日同名的人是我口袋里的图腾，是环境坐标之前元素的象征，是我允许自己改变形状的标志。

现在看来，“人类世”似乎是一个正确的名称，但它与我们目前的环境联系太紧密了，用在我们下面而不是在我们前面的事物来定义我们的时代。其他的名字已经浮出水面，以捕捉我们如何重塑我们的环境。它们包括同性灭绝——由于入侵和全球传播，动植物物种同质化的时代⁶; 粘液新世：海洋将由水母和微生物粘液占据主导地位的时代⁷；塑料时代⁸; 火成时代。⁹尽管所有人都持有真理和警告，但大多数人都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最糟糕情况做出了想象:塑料和水母堵塞了海洋，大火形成了它们自己的天气系统，入侵物种摧毁了生物多样性，引发了人畜共病的大流行，而人类却在掌舵，把我们引向一个温室般的荒地，在地平线上摇摆不定，就像一幅摩尔根娜(Fata Morgana)一样。

在把它刻在石头上、把它钉在我们新时代的金钉子上之前，我们应该重新考虑我们给未来取的名字——它将如何巧妙地引导它的轨迹。为了选择正确的名称，我们必须首先找到我们新时代的诞生地，这就像找到全新世的死亡地点一样。

T全球边界层型剖面和点（GSSP）是在地质时期标记边界的位置。几乎在所有情况下，它都是古代海洋沉积物的裸露露头，在两个地层之间具有明确的接触，代表了持续时间较长的全球环境变化。这就是地球历史上一个重大的进程变化的黄金尖峰被驱动到零地的地方。

白垩纪-古近纪界线的金峰位于突尼斯的埃尔凯夫，¹⁰但更广泛地定义为与灭绝恐龙的小行星撞击有关的铱层，使其成为地质时间尺度上最瞬时的边界。对于更近期的边界，比如更新世-全新世过渡时期，在陆地上找到记录这一过渡时期的露头就不那么容易了，因此需要大量的古气候档案。全新世开始时的GSSP位于格陵兰冰盖中部1492.45米深处。¹

从大多数方面来看，全新世似乎是一个气候天堂:不太冷，也不太热，总体上相对稳定，除了偶尔有大型火山喷发和特大干旱。农业的发展和人类文明的繁衍只是发生在全新世温和而稳定的气候的摇篮里，这被广泛认为不是巧合。但是，尽管这个气候的“金童”似乎有种种希望，它的进程却被缩短了。大多数年代至少持续几百万年，但在它开始后仅仅11700年，全新世就被宣布死亡。

故事是这样的:在2000年的一次地球科学会议上，诺贝尔奖得主、大气化学家保罗·克鲁岑(Paul Crutzen)恼怒地对仍将当前时代称为全新世的同事们说，“我们已经不在全新世了。”我们在…世!”那年晚些时候，Crutzen和Eugene Stoermer发表了一篇文章，概述了人类世的地质基础。⁴这标志着一个转折点，人们普遍认识到并考虑到人类已经改变了这个星球，足以保证一个新的地质时代的到来。但是，尽管已经很清楚全新世已经结束，但其确切的过去日期仍有待确定。

一个名为“人类世工作组”的科学家小组在全球范围内对全新世死亡的时间和地点进行了搜索，对各种沉积档案进行了仔细的编目和研究，在沉积物中寻找线索，并对土壤中留下的化学特征进行了取证。¹¹证据集中在谁杀死了全新世。罪魁祸首:人类。死亡日期:1950年

有很多理由认为全新世在这个特殊的日期结束。1950年在放射性碳时间尺度上已经被用来定义“现在”，这使它成为地质时间表上广泛使用的参考点，因此零年很容易与我们新时代的开始相吻合。但是，便利性并不是标记GSSP的必要标准。它需要记录地层。

浪费只是财富的另一种说法。

20世纪中期是地球系统一系列深刻的化学和地层变化的转折点。其中包括大气中二氧化碳和甲烷的增加，化肥、塑料产品、工业粉煤灰的使用和沉积的增加，当然还有人类人口增长的大幅加速以及生物多样性和自然栖息地的相应下降。这些变量的集体变化被称为“大加速”。¹²

在20世纪中叶迅速膨胀的化学特征聚宝盆中，一个上升到顶端，成为定义全新世和人类世之间边界的最有希望的全球标志：1945年至1960年代早期与核试验相关的放射性峰值。与白垩纪-古近纪边界上的铱层相似，铱层标志着这颗6英里宽的小行星的爆炸，这是一个全球性的信号，在它所代表的事件中是明确的。核试验的化学痕迹可以在冰原、湖底、深海沉积物和包括我们自己在内的生物体内找到。

核弹的爆炸将标志着我们新时代的开始，这也许并不是未来的最好预兆——就像新年伊始是宿醉而不是北极熊猛冲一样。

然而，在同一段时间内，发生了另一件重大的事情。比毁灭更强大的东西。人类重新发明了一种直接从太阳获取能量的方法——这是光合作用生物的独特成就。1950年，在新泽西州的郊区，贝尔实验室的研究人员正忙于取得突破，为第一批实用的太阳能电池铺平了道路。1954年，他们推出了第一个硅光伏电池;太阳能电池的原型如今已被广泛使用。

从地质时间尺度的广度,可以这一刻标记为一个分支点地球历史上类似的黎明photosynthesis-life永远改变地球的轨道,找出一种拦截高品质能源般从天而降的。25亿年前，当蓝藻首次破解光合作用的密码时，它们向大气中注入了大量氧气，为多细胞生物的诞生铺平了道路。他们的发明的特点是，由于铁与可用的氧气发生反应，形成一层层的锈带状铁。它被称为Siderian。

大多数地质边界是这样的:它们从破坏开始，在一段时间内进化为复杂和稳定，这使得它们诞生时的短暂痛苦相形见绌。古近纪开始于一颗比原子弹威力大十亿倍的小行星的爆炸，毁灭了地球上75%的动植物。大气沉降物需要数年时间才能停止，太阳才会再次照耀，¹³为了稳定海洋化学，¹⁴然而，即使在这场残酷的灭绝之后不久，蕨类植物就在这片残破的土地上展开了自己的身体，像老鼠一样的哺乳动物也在四处奔跑，摆脱了它们庞大祖先的统治，在不到100万年的时间里，哺乳动物的体型开始膨胀，¹⁵迈出一大步，让他们一直走到今天。

我自蓝藻首次发明光合作用以来的25亿年中，地球上几乎所有生命可用的能量都是由初级生产者将太阳能转化为碳键的能力提供的。历史上所有的异国情调人物都是由复杂的光合碎片拼凑而成，将太阳能向下循环，变成越来越陌生的服装，直到其改造潜力被耗尽，变成一堆无形的废热。

在稳定状态下，光合作用捕获的大部分能量会被地球表面的红外生命层燃烧的呼吸和新陈代谢炉消耗掉。这意味着在历史上，所有支持生命的能量都是由光合生物体提供的。如果初级生产者捕获了百分之一的初期太阳能，那么这些就是桌子上的芯片，可以四处传递。

但很少有东西能处于真正的稳定状态，所以在过去的地质时期，有些能量会从裂缝中溜走，封闭在缺氧盆地的死区，在那里生命无法获得这些能量。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这种偶尔泄漏的碳水龙头可能会造成过去生命可用能量的轻微不足。换言之，较大的死亡区域会形成较小的生命区域。

我是一个新手垃圾收集者，被派去垃圾堆里寻找丢失的珍宝。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机物的缓慢埋藏逐渐积累到远古阳光的储存层中，很好地隐藏在碳的暗斗篷中。但是人类有很长的海盗历史，所以这个古老的宝藏并没有隐藏太久。人类拥有撬开地球、挖掘数百万年前大量碳坑的独特能力，创造了数十亿年前闻所未闻的能量过剩。就像埋在地下的宝藏一样，最先得到它的人将从过去的赤字中获利。

自工业革命以来，我们已经烧掉了相当于整个地球的生物质。¹⁶过去，我们在附近的地里收割水果。现在我们正在消耗整个地球。如此非同寻常的盈余伴随着如此惊人的浪费，这并非巧合。在正常情况下，由于周围的能量有限，生命绝不会草率地丢弃这种能量的副产品，而不先把盘子舔干净。浪费只是财富的另一种说法。

毫不奇怪，在大加速时期产生的大量废物沉积物在寻找合适的地层剖面来放置标志着人类世开始的GSSP时显得尤为重要。斯塔顿岛的Fresh Kills垃圾填埋场就是人类世工作组在一篇论文中讨论的一个例子。¹⁷“覆盖了大约890万²它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人工工程构筑物。它于1948年开放，当时每天涌入的垃圾达到2.9万吨，并于2002年关闭，最后的碎片是2001年9/11事件造成的。”

核弹、工业飞灰、塑料和垃圾场与恐怖主义的残骸相争，标志着我们新时代的开始。难怪我们有这么一份乏味的反乌托邦场景清单可供选择?

虽然我们确实发现自己在自己的废物的浅海中游泳，但我们的生命线是，并不是所有这些废物都被浪费了。我们不寻常的能量过剩使我们有可能重新发明太阳能捕捉的车轮，并推动过去强加给生命的限制，这些限制几乎完全依赖于光合作用的能量捕捉。

每年太阳撞击地球的能量是我们每年全球能源需求的5000多倍。¹⁸我们现在的挑战是弄清楚如何建造足够大的桶来收集消防水管的水。改造总是会招致破坏，但关键是每次都要更聪明地重建，找到坚持的道路。我们可以选择继续挖掘阳光从过去,紧紧抓住我们古老的根,像海盗争夺宝藏更小和更难以捉摸的缓存,或者我们可以接受我们的新能力捕获能量直接从天空,铺平道路走出这一困境的我们。

就像所有的地质边界一样，找到稳定的方法需要时间。我们能源基础设施和废物管理系统的转型，以及向与生物圈平衡的过渡，将需要全方位的解决方案。¹⁹从长远来看，这些解决方案不仅将节省数万亿美元，而且将使我们有机会以更清洁、更公平、高效和适应性的方式进行重新配置。

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还会有退化的尾骨和摇晃的狼爪，但关键是要看到最好的自己，而不是最差的自己。如果我们称自己为旋转中心，就等于在棺材里钉了钉子;我们正在把结局写进我们的开始。正是我们的人类中心主义让我们陷入了这场混乱。我们不应该混淆我们目前用来摧毁地球系统的力量和用来建立稳定网络的力量。我们的坚持在于认识到我们对地球系统的依赖，而不是我们对它的支配。

就像哥白尼的太阳系日心模型一样，有时旋转是通过旋转轴的简单移动来实现的。我建议我们把我们的新纪元称为“日新世”，意思是“新太阳”。日新世代表着另一种生命形式找到了一种挖掘太阳潜能的方法，并为我们的纪元取了一个名字，使人类更好地集中在容纳我们的球体内。

证据集中在谁杀死了全新世。罪魁祸首:人类。死亡日期:1950年

太阳能电池的发展完全符合已经被认为是标志着全新世和我们新时代过渡的最合适的界限。这代表了我们实时捕捉太阳能的能力，而不是依赖过去的太阳能的革命性转变。我们仍然可以坚持人类世工作组考虑的所有相同的地层标志来定义地球总ssp，¹⁶但是，我们可以将我们的盛行时代与能让我们坚持而不是灭亡的发明结合起来。

没有要求地质时期的名称与其地层内容相对应。古近纪意味着“古代出生”；它不被称为星基因（“星出生”），因为它是由外星干扰引起的。最近的时代形成了一个从“新旧”到“新新”的连续体，时代通常以其定义的地点命名。但在46亿年的地球历史中，我们从未停下来承认天空中的核熔炉启动了一切，推动了地球生命的永久更替和转变。最早的地球在哈迪斯之后被称为哈代人；也许我们为上层世界命名未来的地球是合适的，这是有生命的世界。

1950年的分界线标志着一个转折点。从地质学上讲，我们仍然站在这条地平线的底部——不同的道路在我们面前伸展开来。选择就像这样简单:聚变或裂变，建造或毁灭。我们可以是大锤，撬开有机分子和重铀原子，挖出地球的内脏，寻找在超新星中锻造出来的产品，或者我们可以是建设者，捕捉太阳的聚变能量构建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支持系统。如果我们浪费了这一刻的能源财富，制造出的是热量而不是建筑，我们很快就会回到垃圾场。

这并不是试图粉饰我们的垃圾，掩盖人类现在对地球造成的损害。认识到我们的影响，评估我们对地球生物多样性和气候造成的巨大破坏是很重要的。我们可以在地层中画出这条线，以全球范围内的扰动和污染为标志，但我们不必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我们不必把自己局限在目前的局限中。

我就像我母亲认为她知道我出生前她会给我取什么名字一样，我也认为我知道在她死前我会把她埋在哪里。她已经拥有一块墓碑，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和出生日期。这是一个合伙人送给我的礼物，他是在我父亲之后接过来的。他无法在生活中完全抓住她，所以他试图通过给她买他旁边的地块并把它刻在石头上来确保她的公司在死亡中的安全。她曾经告诉我“一份体贴的礼物”。但在她死后的几天里，我就在那里，凝视着墓碑上的她的名字：1945年5月8日，伊丽莎·普雷托里奥斯-

后面的破折号是我的责任。我无法让自己刻下结局，标记她的界限，把她拉回来。她觉得自己比那块2 × 8的长方形土壤还大，所以我把她变成了灰烬，把她喂给了缅因州怀特山脉山麓的一棵小苹果树。冬天被雪覆盖的树枝，九月叔叔家光滑的苹果，背包里的花岗岩徒步旅行，卡茨基尔(Catskills)一片安静的墓地，无人回应。

在1954年,纽约时报刊登了一篇文章，称赞太阳能电池的发明可能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最终将实现人类最珍视的梦想之一——利用几乎无限的太阳能为人类文明所用。”²⁰也许现在一个时代有点过于乐观，但我们至少可以从一个时代开始。让我们把它固定下来:日新世，1950年

Summer Praetorius是一位古气候学家，他利用海洋微体化石研究过去海洋和气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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