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你让Siri给你展示世界上最古怪的人，你会看到什么图像?事实上,没有。Siri给我看了同一篇十年前发表的科学论文的不同链接，论文的题目颇具疑问:“世界上最奇怪的人?”
由于某种幸运，或者是来自科学传播之神的神恩，“怪异”变成了一个缩略词，用来捕捉在西方、受过教育、工业化、富裕和民主社会长大的人的怪异。不幸的是，像我和很多读到这篇文章的人一样，古怪的人仍然面临着心理学所面临的一个问题:这个领域的研究对象太他妈的怪异了。伦敦政治经济学院(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经济心理学助理教授迈克尔·穆图克里希纳(Michael Muthukrishna)告诉我，长久以来，心理学家一直把研究重点放在“一种特定的文化”上。“说实话，情况比这更糟，因为科学家们实际上研究的是人口的一个子集，大学生，他们不能代表国内受教育程度较低的人群。”
上个月，一篇报道大西洋描述“世界上最奇怪的人?”自哈佛大学的约瑟夫·亨利克(Joseph Henrich)和他的同事们一起撰写了这篇论文后，这个问题引起了轩然大波。怪异人群的问题有很好的文献记录——基于西方人群的心理学发现并不适用于非怪异人群——然而心理学家还没有纠正这一局限性。穆图克里希纳在亨利克的指导下完成了他的博士论文。他说，跨文化心理学家通常仍然依赖世界各地的在线“便利抽样”，但参与者表面上是多样化的。大西洋称之为"心理学无法解决的问题"
对穆图克里希纳来说，这个问题并不是那么难以解决。他是一篇论文,即将在心理科学他与亨利克等人合著了《超越怪异心理学:文化和心理距离的测量和测绘》(Beyond WEIRD Psychology: Measuring and Mapping Scales of Cultural and Psychological Distance)。研究人员提出了一种方法，可以量化社会在文化上彼此之间的距离。特别是，这篇论文说明了国家与美国和中国在文化上是多么的遥远——这两个社会因其丰富的心理数据和相对强烈的文化隔离而有所区别。穆图克里希纳说，这帮助他指出，“文化心理不是中国和美国之间的区别，而是世界各地社会之间的区别。”然而，如果你不从理论上和系统地去做，衡量这些差异似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通过Skype进行的一次交谈中，穆图克里希纳向我介绍了他的发现，他使用了报纸和他的网站culturaldistance.com上的地图和数字。
你如何解释文化进化?
使我们成为一种新的动物，如此不同和成功的物种，是因为我们严重依赖社会学习，以至于社会获得的信息实际上是第二种遗传，第一种是我们的基因。想象一下周期性干旱。你可能从未经历过干旱，所以你不知道如何在干旱中生存，甚至你的父母也不知道，但奶奶记得，当她小的时候，一场干旱来了，每个人都去了山，穿过森林，他们发现了水。所以，她引导他们到安全的地方。这类故事存在于人类学的记录中。
这就涉及到了社会学习，但双重遗传理论走得更远，它说，实际上，遗传本身就是一个进化系统。它有变化。当人们在社会上相互学习时，他们往往不理解为什么他们在模仿——信念、行为、技术和诀窍——。人们往往会关注谁是周围最聪明或最成功的人，以及每个人似乎都在做什么——大多数人都有值得学习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你重复这个过程时，你可以在世界各地得到适应当地条件的文化包——信仰、行为、技术或其他解决方案。事实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理。我们几乎是围绕着文化谱系进化的。
你的文化距离地图如何帮助你了解中国和香港之间的政治局势?
香港离中国很近，那里有越南和韩国。但从中国到香港的距离就像从美国到巴西或美国到瑞士的距离。那是相当远的一段距离。
有趣的是:香港离英国也很近。英国和香港之间的距离与中国和香港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太大的不同。香港与中国有着共同的文化特征，但它也与英国有着共同的文化特征，考虑到它有100年的历史，这并不奇怪。在你认为香港应该如何运作之间，自然会有文化冲突。这里的人是中国人，但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也是英国人。
这种文化距离地图有什么实际用途呢?
这对军事和企业都有影响。联盟在哪里有效，又在哪里失效?我可以看到文化距离是否能预测过去贸易的成功或失败。文化的某些方面——骄傲、诚实、自由态度的程度、对权威的重视——会阻碍贸易沟通或贸易关系。这是有待进一步研究。这就是我们现在在实验室研究的东西。
你如何衡量文化差异?
我们采用了遗传学中的一种统计技术，称为(F圣)，或固定指数，不是一个基因组，而是一个文化，或文化信仰和行为的调查——在这个例子中，是世界价值调查。所以，在遗传学的例子中，假设你在观察眼睛颜色的等位基因频率。如果有一个种群完全是蓝色眼睛，而另一个种群完全是棕色眼睛，这些种群之间的所有差异都是在组之间的。组间变异量等于总变异量。两者除以，得到1。这是最大值(F圣)，就像任何人群一样不同。你可以对一个基因组中的所有位点进行这种分析，以找出遗传上的距离，例如，生活在两个不同池塘中的两个鱼群，偶尔会变成一个池塘。我们用同样的数学方法来研究文化。我们将调查中的问题视为基因座，而不是眼睛颜色或头发类型的基因座。
“世界价值观调查”涵盖了哪些特质?
政治，比如对民主的态度;社会关系，比如如何抚养孩子;宗教规范和传统;对性、金融、法律、环境、科学和创新、艺术和创造力、体育和娱乐、媒体和消费主义的态度。
将这种统计技术应用到文化中，你会得到什么?
你最终得到的是这个n-不同轨迹的维空间。换句话说，当社会彼此不同时，它们会在许多不同的方面有所不同。以这张地图为例，它描绘了美国的比例尺。这表明你在文化上与美国有多接近
蓝色越深，你在文化上就越疏远。如果你看看加拿大和南美的部分地区，他们在文化上并没有那么遥远。如果你看看欧洲，你会发现许多地方在文化上与美国非常相似。而如果你看看北非和中东，你会发现它们在文化上有很大的不同，而东亚介于这两者之间。但是，仅仅因为在这张地图上，台湾和哥伦比亚在文化上与美国相似，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在文化上彼此相似。
这幅地图是另一个人物的视觉表现，我们在其中划了一条线n-维度空间，并将其坍缩。
如果你看看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在文化上是相似的。如果你看看中国，越南和韩国在文化上非常相似。但关键是，从文化上讲，世界并不是线性地从美国延伸到埃及。那些位于美国和埃及之间的国家彼此并不相似，因为它们处于两者之间。要了解这一点，请看图5，在图5中我画了与中国和美国的距离。你可以看到，有些国家与中国或美国都不近
文化上远离美国并不意味着接近中国。
完全正确。如果你看看像卡塔尔、也门或巴基斯坦这样的地方，它离中国和美国都不近
告诉我们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在地图上，美国是零，下一个蓝色阴影是0.02到0.077。
关于……F圣)，或固定指数，从0到1是有意义的，就像相关性从-1到1是有意义的一样。事实上，美国的最高分数不超过0.25意味着你没有处于我之前描述的那种全是蓝色眼睛和棕色眼睛的情况。换句话说，世界上大多数人彼此之间的共同点要多于不同点。如果他们的差异大于共同之处，你的分数就会在0.5以上。我们的分数基本上在0到0.3之间，这说明国家之间的文化距离可能相当大，但还没有大到完全不同的程度。
如果另一个国家与美国的文化距离只有0.7左右，那就太疯狂了。
是的，那就像文化上的加拉帕戈斯群岛。这是一种不爱孩子的文化，我不知道，主要是和动物发生性行为。它们整天都在水里游泳。他们会相信统治社会的是孩子而不是成年人。那将是一个梦幻世界。
如何才能让特定国家的文化距离值在0到0.3之间呢?
我们以2005年至2015年的最后两波世界价值调查为例，在这一范围内，我们研究了理论和一些证据表明应该具有文化传播性的所有特征。然后我们把所有的特质加起来。你不需要捕捉所有的东西——只是大量的特征——因为文化进化理论认为文化特征应该在一个社会中聚集，这意味着我测量的东西将与文化的其他方面相关。只要你这样做，你就会有一个相当可靠的规模。令人惊讶的是，这是多么强大。你可以随机抛出60%的问题，量表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有什么文化特征聚类的例子吗?
我最喜欢的一个例子是接种疫苗和顺势疗法。顺势疗法基本上就是服用一些有毒的东西让你变得更好更强。从逻辑上讲，这听起来很像接种疫苗，一点不好的东西会让你好起来，但即使有这种脆弱的逻辑联系，如果你相信顺势疗法，你可能也反对接种疫苗。
为什么某些特征往往会聚集在一起?
这完全符合文化进化理论。它们在人群中聚集的原因是有共同的信息来源。如果你说，“我相信进化论”，或者“我不相信进化论”，这并不会真正影响你的生活。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说地球是平的，那并不会真正影响你的生活。我们的很多信仰都是我们成员身份的信号。它们是从我们认为成功的或有声望的模特那里获得的，或被我们社会群体中的大多数人复制的。所以你可以得到这种人为的聚类，因为著名的模型正在推动特殊的东西。
这种受基因启发的文化测量方法与心理学家使用的其他方法相比如何?
有些人会在他们认为的物质维度上接受平均差异，例如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然后他们会说，例如，“乌克兰比中国更个人主义。”但它真正做的是将种群减少到一个估计值。在现实中，人口不是那样的——他们是分布的。在美国，有些人是非常集体主义的，非常以家庭为中心的，也有些人是非常个人主义的。同样的在中国。
你如何看待助长或促进腐败等反民主倾向的文化?
人们经常想，“为什么有些国家腐败?”对我来说，这不是难题。令人困惑的是:为什么一些国家能够抑制腐败?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从文化进化的角度来看，腐败对我们来说是很自然的。我们通过直接互惠的方式与经常互动的朋友合作。你帮我，我帮你，我帮你，你帮我，耍我，我耍你。我们依靠信誉，等等。我认为，腐败是合作的一种尺度——一种更低、更自然、更稳定的尺度——它破坏了另一种尺度。总统给女儿一份合同，我们就说这是裙带关系。但这实际上是一种包容性的健康，削弱了制度上的惩罚。 If you give a job to a friend because they are your friend, that’s cronyism. But that’s also just direct or indirect reciprocity, undermining our meritocracy. So, if you’re a democracy, you need to be on the same page so that you’re only arguing at the margins. But if you are very regionally diverse to the point where people can coordinate as groups, then those groups will undermine the higher-order cooperation, like a democracy.
在你看来，美国的政治文化是否发生了重大变化?
制度建立在无形的文化支柱之上。例如，如果你无视宪法的话，它就不重要了。如果你不相信法治，那么你的法律体系再好也没用。它们不会被应用，这正是美国最近发生的政治事件所面临的危险。受到挑战的不仅仅是机构，还有规范。对我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威胁。因为较低层次的合作，如家庭和朋友，更稳定，社会总是有倒退的风险，而不强调更高层次的合作，如功德、法治和其他制度。爱你的家人，支持你的朋友，这是一种非常自然的本能。但你必须对其加以限制。每一代人都必须重新学习这些极限。我们的西方制度与支持它们的规范共同进化。 That’s why they’re so difficult for economists to transport. If it were true that it was just institutions, Liberia would be one of the most successful countries on Earth, because it took a bunch of U.S. institutions. But it’s not, because the norms behind them are missing.
世界上大多数人是个人主义者还是集体主义者?
我认为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集体主义者。更集体主义的地方也更有裙带关系。这两件事是密切相关的。在疾病丛生或物质安全匮乏的地方，政府无法为公民提供保障，而这些地方的公民往往别无选择，只能依靠朋友和家人。你真的需要仇外，把可能带来疾病的外人拒之门外。按自己的方式做事通常会伤害你的团队。个人主义在上升，但这对人们来说很有趣，因为他们在旅行时意识到。他们会说，“哇，你真的很关心你的家人。你的家人为你做了很多决定。”这是一个明显的跨文化差异。
个人主义是如何在一个以集体主义为主的世界中出现的?
乔纳森·舒尔茨纸在科学他认为，在欧洲，禁止近亲结婚可能会增加个人主义。他试图证明一种因果关系。天主教会决定，表亲之间不再允许像世界上其他地方一样结婚。这导致了亲属关系的破裂。如果你和别人结婚，通常你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除非你开始和你的表亲结婚。那么你叔叔也是你的亲戚。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是这样运作的。但是由于这个禁令，当你没有这些紧密的家庭联系时，你可以培养更多的个人主义者，这导致了其他事情，比如更灵活。你搬到城市，你可以自由选择你想从事的职业。这是最近才出现的现象，但它可能正在广泛蔓延，特别是随着城市化进程。 In places higher in material security, you can afford to be a bit more individualistic. You need to suppress the incentives to be there for your family, to be there for your friends and to ignore the meritocracy.
这让我想起爱尔兰人的．这部电影描述了黑手党与政府的联系，或者家人和朋友与政府的联系是如何糟糕地发挥的。
绝对的。你会发现它无处不在。一旦你有了这个观点，它就很有意义了。当群体之间能够相互协调时，他们就会变得强大，有时还能打败不太协调的群体。
布莱恩·加拉格尔是《浪漫的事实》的编辑鹦鹉螺博客。在推特上关注他@BSGallag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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