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你可能听说过,与西方同行相比,中国研究人员的报酬并不高。你可能不知道的是,他们可以通过一份出版物将收入提高10倍。根据论文被引用的平均次数判断,他们发表文章的期刊越好,他们赚的钱就越多。据一位在中国从事科学评价工作的匿名人士透露,一些研究机构在确定现金奖励时遵循一个简单的公式:1万元,乘以1加上期刊影响因子(影响因子反映平均被引水平)。例如,在《柳叶刀》2012年,该公司的影响系数为39.06,售价为人民币400,600元(约合6.5万美元)。相比之下,中国科学技术协会的一项调查显示,2007年中国科研人员的平均年收入为39850元。1
摘要知名期刊的地位已经牢固地融入了中国学术界的生活。记者对17名在中国工作的科学家进行了非正式调查,发现15名科学家一致认为,在高影响因子期刊上发表对晋升起着决定性作用。此外,65%的人认为这对他们的收入有显著影响,76%的人表示,研究机构对发表论文的研究人员给予现金奖励的现象很常见。这些结果与2004年的一项调查一致,该调查发现,43%的科研人员表示,这种与业绩挂钩的薪酬占他们收入的50%以上。2
但是在这些期刊上发表文章的要求也遭到了广泛的反对。17名受访者中有13人表示,影响因素不是判断研究人员潜力的合理方式,12人反对基于期刊标题的现金奖励。这些观点反映了越来越多的人反对影响因素在职业成功中的作用。一个分水岭出现在2011年,当时著名的化学家王乃兴发表了一篇社论自然声称,由于对影响因素的痴迷,“中国的化学研究已经变成了一个名利场”。3.根深蒂固但不受欢迎,影响因素是中国科学史的一个窗口,似乎与它的近期前景不可分割。
43%的科研人员表示,这种与绩效挂钩的薪酬占他们收入的50%以上。
这段历史的转折点出现在1983年,当时南京大学校长邝亚明与其他三位校长一起给中共中央写了一封信。这封信敦促他们选择50所大学1发展到世界级水平。好消息是,中央委员会同意信中提出的目标,并选出了15人。坏消息是,邝所在的大学没有入选。邝其志的继任者曲钦月,被留给与这些大学竞争的任务,每一所大学都将得到中央政府的大力支持。
Qu转向了科学引文索引。该指数是一个权威的国际评估研究体系,南京将其纳入了自己的评估体系。南京大学网站上写道:“在校长们看来,科学引文索引是最好的系统,因为它不依赖人际关系。”该指数目前由汤森路透(Thomson Reuters)所有,它计算的是一篇给定论文在其中一篇发表的次数8500年学术期刊(SCI期刊),
出现在另一篇SCI期刊的参考文献中。这叫做引文。南京大学开始向在SCI期刊上发表的每篇论文的每位作者奖励1000元(按今天的汇率约合163美元),目的是建立一个客观的评估指标。
这个策略见效了。从1992年到1998年,南京大学发表的SCI论文数量居中国大陆高校之首。1994年,它被选为国家教育委员会著名的“211工程”的一部分政府特别资助项目。其他大学注意到了这一点,并开始将汤森路透SCI名单和指标纳入他们自己的年度研究人员绩效评估。对单个研究人员的现金奖励增加了。
好消息是,中央委员会同意信中提出的目标。坏消息是邝自己的大学不在被选中的五所大学之列。
今天,SCI论文和引文的力量随处可见。它不仅用于奖励,也用于惩罚。2004年,余颖在著名的北京协和医院(Peking Union Medical College Hospital)担任急诊室医生,开始了她的职业生涯。2011年,她在中国版推特(Twitter)上开设了一个名为微博(Weibo)的账户。成千上万的人被这种不需要在医院通宵挂号就可以向大学医院医生咨询的可能性所吸引。不到一个月,她就有了11万名粉丝。一年多后,她就有了200万,并因其平衡职业职责和在线咨询的能力而获得了“急诊室女超人”的称号。然而,今年6月中旬,余秋雨辞职了。一条微博写道:“再见,我的爱人。”她继续解释说,她已经厌倦了中国学术界的评价体系。“我当主治医生已经有七八年了,我没有得到提升的原因是我没有在[正确的]期刊上发表足够多的论文。 This is unfair,” she wrote.
Yu Ying并不是唯一持这种观点的人。对影响因素的反对意见是广泛的,部分原因是它是一种钝器。中国著名植物学家蒋高明表示:“影响因子是用来评估一份期刊的影响,但它们不适用于评估一门学科或一名科学家。”首先,他告诉我,比较不同研究领域的被引率是没有意义的,这些研究领域可能有不同数量的研究人员,也可能有不同的典型发表频率。“气候变化和能源,”他说,“可能是现在最热门的话题,但关于这些问题的论文,虽然被引用的次数更多,但不一定比其他论文更重要。”
对引用的关注鼓励科学家将他们的研究重点转向更容易和更时尚的领域,追求在影响因子高的期刊上发表文章。你可能会认为这会妨碍科学家工作的独立性,从而损害他们的职业生涯,但这是引文指标的特点,它不会。假设你到达了珠穆朗玛峰的顶峰。很少有人会质疑你爬上一座较小的山——比如洛根山——山顶的能力。然而,在基于影响因素的科学评估领域,情况并非如此。中国科学院上海有机化学研究所副所长、著名研究化学家余彪表示:“你可能要花十年时间才能完成一些珠穆朗玛峰级别的工作。”“但你会因此得到很少的表扬,因为很少有人会尝试攀登珠峰。你花在攀登洛根山脉上的时间会更少,也许还能得到更多的追随者和赞誉。”
于宇的珠峰是一个历时4年的项目,旨在开发一种63步合成Landumycin a的方法。Landumycin a既是一种抗生素,也是一种抗肿瘤药物。Yu说,合成很重要,因为它让科学家可以合成许多相关的、不太复杂的化合物。他还告诉我,这是一项耗时的工作,而且“不经济”,尤其是对年轻科学家来说。这是因为这项研究只发表了一篇论文,而且自2011年发表以来只被引用了14次。俞正声的两名研究生花了6年时间进行综合研究,但尽管取得了成功,却未能在毕业后获得固定职位,因为他只发表了一篇论文。“当然,这些工作对于一个教授来说是不够的,”余说。Yu一直追逐的引用现代任期和资助委员会寻找,不做这项工作他会当选。
假设你到达了珠穆朗玛峰的顶峰。几乎没有人会质疑你爬上一座较小山峰的能力。
因此,当以引文来评判科学时,内容不一定是王道。甚至研究报告的形式也和内容一样重要。在中国流传着各种各样的手册,教科学家如何根据高影响力期刊编辑的口味撰写论文。在中国颇受欢迎的搜索引擎百度上搜索“如何写SCI论文”,会得到数万条结果。一份文件建议避免将论文的“材料和方法”部分写得太长,“因为那会让你的结果和讨论显得太薄”,也不要太短,因为“其他人可能会怀疑你的结果”。该文件还敦促作者调整自己的风格,以适应提交给该杂志的风格。“不要让你的编辑厌烦,”它写道。4
正如许多国际研究人员所证明的那样,过度依赖影响因素还存在许多其他问题。5,6例如,期刊影响因子受到少量高被引论文的强烈影响,这些论文提高了期刊的平均被引率。这个平均值反过来又提高了该期刊上发表的其他论文的知名度。但其他论文的引用量可能永远都达不到期刊平均水平。研究人员还发现,在高影响力期刊上发表论文是一种自我实现的预言:在低影响力期刊上发表的同一篇论文被引用的次数约为一半。7此外,影响因子使用的是发生在两年窗口期内的引文,但有些论文的重要性直到这个窗口期过去后才清楚。
人们正在认识到影响因素的局限性,即使认识得很慢。2013年5月13日,150多名科学家和75个科学组织签署了《旧金山研究评估宣言》(San Francisco Declaration On Research Assessment),该宣言可以追溯到2012年12月美国细胞生物学协会(the American Society for Cell Biology)的会议。该声明称,《期刊影响因子》作为一种研究评估工具存在“大量被充分证明的缺陷”,并列出了18条个人建议,鼓励资助机构、研究机构、研究人员和出版商在聘用、终身聘用和晋升科学家时远离使用影响因子。该宣言指出,研究应该根据其本身的价值来决定,而不仅仅是它的出版地点。
王乃兴(naixing Wang)同意学术界正在转变的观点。“在我指出影响因素的问题两年之后,世界科学界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告诉我。即使在中国,过度使用影响因子的现象已经开始显现。2010年,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改变了它的评价标准:直到2010年,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对全国的大学和研究所的排名完全根据他们每年发表的科学引文索引论文的数量。自2010年以来,这一标准已被取消,取而代之的是所有论文的总被引次数。同样,去年,教育部下属的中国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发展中心发布了对中国390多所大学的评估。该中心主任李军告诉媒体,这是该中心首次不再使用《科学引文索引》论文作为唯一的评估标准。
不过,尽管中国对影响因素的依赖正在降温,但它离消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金奖励仍然存在,终身教职委员会继续期待候选人发表SCI论文。Joseph Jen是该杂志的编辑食品控制他告诉我,这在一定程度上是中国科学运作方式的结果。“研究项目由资助机构定义。因此,科学家们做研究是为了获得发表数据,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追求科学进步。”这些数字支持了中国科学基金的集中性质。2011年进行的一项10个国家的调查显示,78%的中国SCI论文获得了某种形式的政府资助,相比之下,美国和英国的这一比例分别为53%和51%。8集中式竞争需要一个单一的、统一的性能指标,而引用正好满足了这一需求。中科协副主任吴一山解释了该机构的思路:“高影响因子期刊的空间是一种稀缺资源。它证明了你相对于竞争对手的竞争优势。项目资金也是一种稀缺资源,也应该给予有这种优势的人。”
Yu一直追逐的引用现代任期和资助委员会寻找,不做这项工作他会当选。
与此相关的还有中国学术界的相对不成熟。毕业于中国清华大学、现为美国德州农工大学(Texas A&M University)助理教授的谢乐(音译)告诉我,中国的计量公制“可能是‘坏’和‘仅仅好’之间的一个很好的区分标准”。然而,为了鼓励和区分‘优秀’和‘仅仅优秀’,一个量化的度量系统可能行不通。”勒说,从这个角度来看,美国的同行评议制度更有效,但一个高质量的同行评议制度需要一个健康的、竞争激烈的学术环境,而这需要时间来建立。他说,中国还没有达到这个水平:“原因很复杂,与文化背景、社会制度和经济发展阶段有关。这可能需要时间。”
刘庆生(音)是一位退休教授,曾在中国花了十年时间评估研究项目。他说:“在中国的科学院,还没有一个完整的信誉体系,所以还需要一些数量指标。”刘指出,对违反职业道德的科学家,比如歪曲数据的科学家,缺乏惩罚。“只有少数机构采取了措施。”
无论未来如何,今天引用和知名期刊继续发挥着巨大的力量。回想起来,于彪认为自己很幸运:“我很早就进入这个领域,当时的影响因素还不像今天这么重要。”他选择关注那些棘手的、不太受欢迎的问题,而不担心出版或推广。但是Yu不高兴看到现在对年轻研究人员的评价和晋升如此依赖影响因素。“我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有多难,”他说,“教授、金钱和名誉,社会上每个人都在追求这些。”他给学生们的建议很简单:“不要因为需要发表而工作。工作是因为你所做的是有意义的。”
Naomi Ching是北京的一位科学作家。她的工作获得了国家和国际奖项。
参考文献
1.中国科学协会发布第二次科技工作者调查报告。新华社,(2009)。从检索http://news.xinhuanet.com/newmedia/2009-07/11/content_11689396_1.htm.
2.高晓燕,韩建华。科研机构薪酬审查现状。中国软科学,(2004)。从检索http://d.wanfangdata.com.cn/periodical_zgrkx200408022.aspx.
3.中国的化学家应该避开《名利场》。自然476253(2011)。
4.从检索http://wenku.baidu.com/view/9b98716d1eb91a37f1115cde.html.
5.他们为之工作的中国科学家。科学时报,(2008)。从检索http://news.sciencenet.cn/htmlnews/2008314811931203566.html?id=203566.
6.出版中的迷失:测量如何危害科学。科学伦理与环境政治89 - 11(2008)。
7.影响因子的马太效应:文献计量学中的一个自然实验。美国信息科学与技术学会杂志61, 424 - 427(2010)。
8.阳光、成员j.w.。等.科学基金与SCI论文产出:10个国家比较分析。《科学学研究》31,(2013)。从检索http://d.wanfangdata.com.cn/periodical_kxxyj201301006.asp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