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妙:理查德·道金斯

我在某些方面，理查德·道金斯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思考权变。

让他一举成名的那本书，自私的基因，是关于一种偶然性，它塑造遗传密码，选择获胜物种(和基因)。这种偶然性嵌套在许多其他偶然性中。在他的回忆录中,对奇迹的渴望在道金斯的想象中，如果没有打喷嚏，恐龙就会抓住并吃掉所有哺乳动物的类鼩鼱祖先。他写道:“我们都认为自己极其不可能。”

然后是个人生活中的偶发事件。道金斯想知道，“一个被命名的人的生命历程是否真的被吸回了，被磁力吸回了可预测的路径，尽管有打喷嚏和其他琐碎或不那么琐碎的事情，布朗式的冲击?”如果道金斯是在一个宗教家庭长大的，他还会是道金斯吗?如果他有不同的导师?

在这段视频中，哈佛诗学教授伊莉莎·纽斯（Elisa New）坐在阿斯彭研究所（Aspen Institute）外一片郁郁葱葱的田野上，与道金斯谈论美国最著名的关于偶然性的诗，罗伯特·弗罗斯特（Robert Frost）的《未走的路》（the Road Not Take）。这段对话被记录为纽斯倡议的一部分，诗歌在美国，将诗歌带入世界各地的教室和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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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记录

Elisa新:我很高兴能和理查德·道金斯在一起，他是进化生物学家，优雅的科学作家，也是科学的倡导者。理查德还是个诗歌爱好者——这是我去年在度假时认识到的，当时我们在一起待了一周左右。理查德，我想请你读罗伯特·弗罗斯特的经典之作《未选之路》，这也许是美国最著名的诗歌。在你们读过之后，我们再来讨论一下因为我知道你们对这首诗有自己的看法并从中得到理解这是不寻常的，对我来说，这开启了这首诗。

理查德·道金斯:罗伯特·弗罗斯特(Robert Frost)的《未选之路》(The Road Not Taken)。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很抱歉我不能同时旅行
做一个旅行者，我站了很久
我尽可能地往下看
到它在灌木丛中弯曲的地方;

然后公平地拿走了另一只，
也许有更好的要求，
因为它长满了青草，需要穿上;
虽然那是过路的地方
穿的差不多，

那天早晨，两个人都躺在床上
树叶上没有脚步踩黑。
哦，我把第一条路留到以后走!
但知道路是如何通向另一条路的，
我怀疑我是否还会回来。

我要叹息一声说出来
在某处，在某处，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而我——
我选了一个人迹罕至的，
这一切都不同了。

新:在我们讨论这首诗之前，我想说一句话，并问一个关于你阅读的问题。你是一个非常自然的，非常明显的，经验丰富的诗歌读者。这是怎么发生的?你读一首诗，就好像它是你的一种自然的表达方式。

道金斯:很明显，你必须读懂它的意思。不是用唱歌的方式读，因为它是按行写的。另一方面，你也不想完全失去节奏。我认为一些诗歌读者太过关注其中的意义，以至于你几乎忘记了它是用扫描行写的。

新:你以音乐的方式读它，我想知道你知道的其他诗。如果你能说说背诗和用自己的声音听诗是什么意思。

道金斯: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爱上了诗歌，我脑子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来自那个时代。我觉得我现在记不太好了。从那时起，我的脑海里就有了诗歌。我有个想法，我很想知道你怎么想。诗的第一行是特别诗意的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平凡的原因，当你翻阅一本选集的时候你读到的第一行是熟悉的。我认为，要真正欣赏诗歌，熟悉是关键。

新:我同意，我觉得有一种回到以前去过的地方的感觉。第一行，是一条路的开始。我知道当我的脑海中浮现出特定的第一行台词时，我感到的满足和安慰。你的第一行是什么?

道金斯:哦,天哪。“是你，是你仍在颤抖的心。”这是叶芝。我不知道。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但也许第一句台词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它们更熟悉。关于欣赏诗句，我的另一个想法是:译文有时会显得有些奇怪，而这种奇怪又有一种诗意。比如钦定版圣经。有点像扫罗之歌，而不是所罗门之歌。顺便说一句，所罗门与此事无关。而是翻译的奇怪之处。

新:它使人对语言有一种特殊的意识。对吧?在诗歌中，这是诗歌所做的一件事，事实上，诗歌的形式和音乐疏远了内容或主题，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它，听到它，用一种稍微不同的方式。但我不想继续我们的讨论，如果有人想知道一个热爱诗歌的，有经验的诗歌读者，听起来是什么样的，这就是答案。这是它。

现在，你是一个生物学家和科学家，你可能不会期望罗伯特·弗罗斯特的“未选之路”会在你的思想和工作中找到任何位置，但我知道它确实存在，而且已经存在了。

道金斯:嗯，我被这样一个想法迷住了：如果历史上任何时候最微小的事情都不同，那么整个历史都会不同。我表达的一种方式是说，如果某只恐龙在某个特定的时刻没有打喷嚏，我们中的任何人都不会在这里。哺乳动物的全部生存取决于祖先哺乳动物的生存，如果恐龙在关键时刻不打喷嚏，它们就会被恐龙吃掉。显然，这是我编造的。但同样随机和琐碎的事情，如果阿道夫·希特勒的父亲在孕育希特勒之前的某个特定时刻没有打喷嚏。。。

新:你举的这些例子很普通，但事实上，它们是有科学依据的。告诉我他们被禁足了。

道金斯:比如说，在科学领域，一个偶然的事实是，祖先的哺乳动物存活了下来，而不是被恐龙吃掉。这是一个巨大的事情发生了，但在当时，这只是一个喷嚏，这是绝对微不足道的。希特勒父亲打喷嚏的例子来自这样一个事实：在每一次受孕时，数百万精子中的一个精子击中一个卵子，如果一个不同的精子击中了那个卵子，整个历史就会不同。

新:当然，这提醒我们，这些事故或突发事件每秒钟都在发生。

道金斯:绝对的每一秒。我们现在做的任何事都会，通过连锁反应，改变整个未来的历史，这是一个奇妙而可怕的想法。但我不认为这是可以反驳的，我认为这几乎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奥尔德斯·赫胥黎(Aldous huxley)有一首有趣的诗——他不是美国人，但他大半生都生活在美国——我能……

新:我们将以外侨身份欢迎他。

道金斯:好吧。它确实表达了你没有被怀上的观点。

新:是的，我们会让他带我们回到一两行。

道金斯:好吧。

一百万个精子，
他们都活着:
在他们的大灾难中只有一个可怜的诺亚
敢于希望生存下去。
十亿减去1
可能碰巧是
莎士比亚，另一个牛顿，新的多恩
但那个人是我。
这样把比你强的人赶下台，真可耻。
把方舟带走，而其他人留在外面!
对我们所有人都好，好斗的Homunculus，
如果你静静地死去！

新:这很有趣，正好说明了你的观点。。。这是一个要点，如果我们一起看霜冻。。。线路在哪里？弗罗斯特意识到了这一点，我想，我想特别和你们谈谈这一点，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感觉，因为这首非常非常熟悉的诗与你们刚才描述的不同。我想这可能是在第三节，我们最接近于一个令人惊叹的事实，那就是每一个时刻都在另一个时刻保持平衡。那一节说：

那天早晨，两个人都躺在床上
树叶上没有脚步踩黑。
哦，我把第一条路留到以后走!
但知道路是如何通向另一条路的，
我怀疑我是否还会回来。

道金斯:我认为这是不同的。

新:你会怎么做?

道金斯:就像你说的，这首诗的传统解读更多的是关于个性和人类的决策以及人类选择道路的能力。

新:是的，这让一切都不一样了。

道金斯:我说的是不同的东西，但你可以在这里读到。我想这就在标题里，“未选择的道路”。历史上每时每刻都有没有选择的道路，而整个世界的历史都因为选择这条道路而不是另一条完全微不足道的选择而改变。我说的不是人的个性，我说的是所有存在分歧的东西。

新:是的。人类的选择有什么不同，会产生什么后果?我认为这是这首诗提出的一个问题，也是我们所有知道这首诗的人面临的一个问题。

道金斯:决定论的哲学问题不是我想讨论的，但它显然是相关的。我对……感兴趣。你可以在怀孕后玩这个游戏。一旦我们被怀上，其他的一切就变得更有可能了。然而，我们做的任何决定，更像是罗伯特·弗罗斯特式的决定，决定，我不知道，嫁给一个特定的人——当然，这些都是重大的决定——去一个特定的大学而不是另一个……

新:就是这个动词，发散的。分歧是科学家们使用的一个词，也是…

道金斯:但我感兴趣的可能性可能会有一种磁拉力带你回路径,为例子,因为最近我写我的自传,我介意我没有进入牛津大学,说,如果我没有选择做研究动物行为和做生物化学我几乎一样。很明显，我不会写我写的那些书，但是否会有一种磁力把我拉回到我无论如何都会做的事情呢?/ p >

新:这是什么力?

道金斯:这与人格有关，与个体的形成方式有关。

新:我们的欲望……我认为这首诗，实际上，让我们思考我们是如何渴望这种磁力的。

道金斯:是的,是的。这是正确的。

新:对吧?

我要叹息一声说出来
在某处，在某处，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而我——
我选了一个人迹罕至的，
这一切都不同了。

道金斯:这让一切都不同了，但也有可能没有任何不同，他可能会被拉回到原来的道路上。我认为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尽管我已经强调了特定道路的运气。

新:但你不会想把它叫做磁力牵引力……

道金斯:好吧，我不介意称它为磁性拉力作为一种诗意的暗示。至少有趣的是，一个特定的人有成为科学家，诗人或艺术家的某种驱动力。

新:一个驱动器，而不是命运或天意所写的计划。

道金斯:是的。所以,虽然道路采取确实有非常大的影响的实际过程,人的一生,有可能是拉回,因为那个人真的,真的,真的想成为一名科学家或者一个诗人之类的可能,把他拖回来。

新:这也很有趣，你说的是拉和拖，这首诗是非常，非常深思熟虑的。

长我站
我尽可能地往下看
到它在灌木丛中弯曲的地方;

有所有这些先见之明和深思熟虑，以及对先见之明和深思熟虑的坚持，我认为，你在某种程度上反对。。。

道金斯:不，我确定会发生这种事。只是你可以从这首诗中得到两种不同的信息，它们并不是互不相容的。

新:不，我认为它们一直在变化，弗罗斯特正在帮助我们了解事件的随机性和偶然性，我们自身的倾向和智力决定，这两个因素是如何相互影响的。但同时，我们也在事实发生后进行神话化，我们讲述了一个关于我们生活的故事。对吗？“我会叹息着告诉你，”我应该写我的回忆录。我想他也在告诉我们，为什么人类想要读生活故事和你的生活故事，至少你写的开头章节是如此紧凑，因为有点冷淡。。。

道金斯:我认为你可以从一首诗中得到不同的东西，它可能不应该只以一种方式来阅读。

新:是的。

道金斯:我想我们在讨论这个问题时已经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