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物没有性别

A.动物没有性别。尽管这一说法被研究和理论化性别的人普遍接受，但在那些没有研究和理论化性别的人中，却存在着许多困惑。

这种困惑源于这样一个事实:许多物种的雄性和雌性有系统地表现出不同的行为方式。也许最基本的例子就是交配行为。一个物种中有不同的性别仅仅意味着有不同的变异，产生不同大小的配子(例如卵子和精子)。这通常意味着不同的身体类型适应了这些配子的有效结合(如阴茎和阴道)。这些体型需要不同的交配策略(比如骑在身上和展示)。

在动物王国的某些地方，性别差异行为不仅仅是交配行为。有时只有一种性别会照顾幼崽。其他物种有特定性别的交配和求偶策略，比如雄性大猩猩的后宫防御或交配舞蹈。还有一些地方，雄性和雌性的社交模式不同，比如大角羊，它们有性别隔离的羊群。

当小男孩拒绝洋娃娃时，我们并没有了解到他们与生俱来的照顾婴儿的能力。

这些行为与性别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不算数？当然，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需要了解什么是性别，这可能有点棘手。“性别”一词有多种用途。这本身不是问题。性别是复杂和多方面的，人们用不同的方式处理性别的不同方面是非常有意义的。（尽管这个想法的复杂性可能导致了本文关于动物是否有性别的核心混淆。）我们如何理解它？

直到20世纪50年代，心理学家约翰·莫尼(John Money)才开始使用“性别角色指的是与生理性别有关的东西，但又不一样。从那时起，一个理论上的区别出现了，即性指的是关于生物身体的事实。另一方面，性别是一种文化。它包括一套行为和规范，塑造男人和女人的行为方式，规定他们应该是怎样的，并规定作为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这些行为和规范是文化进化的结果，并通过文化学习传递给下一代。(注意，这里我暗指的是一个双性别系统。我不是在表达政治观点。这只是跨文化中最常见的系统类型。)

正如性别理论家所喜欢的那样朱迪思巴特勒和安妮Fausto-Sterling有人指出，性和性别是不能完全分开的。关于我们性身体的事实影响着围绕性别的文化规则。(例如，在许多文化中，男性通常是男性，从事需要大量上肢力量的工作是一种常态。)而关于性别的事实反过来又塑造了我们性感的身体。(例如，吸引力的标准会导致不同的锻炼模式，比如男性的举重和女性的跑步。)以及彼此之间的反馈。(当男性只举重时，这会产生进一步的性别差异，强化我们的文化规范。)但是，尽管相互纠缠，孔雀仍然没有性别。原因是孔雀没有文化。

我们怎么知道性别不是简单的生物学事实呢?是什么让它成为文化行为，而不是类似于动物的性别差异行为?以下是一些关键证据。不同于其他任何动物，人类的性别行为在不同的文化中有很大的不同。在一种文化中被认为是适合女性的东西，在另一种文化中可能被认为是完全不合适的。甚至性别的数量在文化上也是可变的。由于生理上的性别差异，大多数文化将性别设定为两种，而其他文化则将性别设定为三种或更多。

与此相关的是，性别的规则和模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在20世纪初的美国，女性是被禁止穿裤子的，但现在穿裤子是完全可以接受的。虽然粉色现在在西方世界被认为是女性气质的颜色，但这只是一种联想最近出现了. 换言之，性别有很多任意性。它是灵活的，可以用很多方法来实现。这表明它深受文化的影响。

不过，仍有一些困惑。首先，动物没有文化吗?如果是的话，它们就不能有性别吗?文化依赖于学习和信息的代代相传。这使得有用行为的稳定模式得以出现并持续。它让我们在这几代人中建立起文化知识。有些动物可以进行这种学习，至少是以有限的方式。例如，虎鲸，学习如何狩猎不同的群体会发展出不同的捕食策略。在一个著名的案例中，一群日本猕猴学会洗衣服一只雌性开始吃红薯。

但是，真正的动物文化的例子相对稀少，而且不涉及特定性别的行为模式和学习人类性别的方式。例如，我们没有看到虎鲸群中的雌性只从雌性那里学习特殊行为，并只将这些行为传递给其他雌性。即使我们这样做了，这种原始性别也会缺失许多人类性别系统的关键特征。最重要的是，人类性别系统涉及正常的健康剂量-女性的行为不仅取决于她们所受的文化训练，而且作为一个社会，我们也同意她们应该这样做。这种元素在动物文化中是不存在的。

不过，这里还有另一个谜题。如果性别是一种文化建构，为什么它如此普遍?为什么每个被研究的社会都有关于男人和女人应该如何行动的行为模式和规范?难道我们不希望至少有一些文化没有它吗?如果是的话，这是不是比我们想象的更具有先天和生物学的特性呢?

这里的答案是，性别之所以如此广泛地出现，是因为它在允许人类群体这样做方面非常有用分工．在文化进化的过程中，人类发展出了对生存至关重要的技能，但学习这些技能往往既困难又耗时。在传统文化中，这可能包括制作绳子、收集和加工食物、建造房屋和烧制陶器等。性别提供了一套规则，将不同阶层的人区分开来，并指定这些不同的人应该做不同的工作。当然，我们可以，也确实用其他方式分工，但生理上的性别差异使性别成为一种特别方便的方式。我们不需要性别来解决劳动分工的问题，但它是一种可接近的解决方案，基本上每种文化都发展了某种形式的性别。一旦性别分工就位，仪式、意义、期望、规范以及各种文化包袱就会累积起来。

所有这些都提出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如果性别是文化的，那它能解释男性和女性行为上的所有差异吗?人类是否像动物一样有不同性别的行为?这个问题很棘手，因为回答这个问题时，几乎必然会涉及到性别歧视、歧视和不平等等问题。如果男性和女性之间存在天生的行为差异，这就为我们不需要公平对待男性和女性提供了理由。一个经典的例子是，女性的竞争力不如男性，因此女性首席执行官人数相对较少不是问题。

人类男性和女性之间可能存在一些天生的行为差异，但这些差异的程度极难衡量。文化影响塑造了这个星球上每个人的性别行为，这意味着如果没有文化因素，我们无法衡量天生的性别差异。没有对照组。

这让我们回到了为什么认识到动物没有性别是如此重要。当我们看到男性和女性的不同行为时，我们不能像对待动物那样推断，这些行为是由天生的生物差异造成的。当小男孩拒绝洋娃娃时，我们并没有了解到他们与生俱来的照顾婴儿的能力。相反，我们必须通过一个完全不同的视角来看待人类的这种行为，认识到我们的文化系统在决定我们作为男人和女人，男孩和女孩的行为方面是多么重要。

奥康纳Cailin (她是一位哲学家和进化博弈论家，也是加州大学欧文分校逻辑和科学哲学系的副教授，在那里她指导哲学、政治科学和经济学硕士项目。她是错误信息时代:错误信念如何传播和不公平的根源．在推特上关注她@凯恩迈斯特．